指了指她的胸前，轻咳一声，“你，你的身子……”
夙拂晓低头一看，顿时脸色潮红，朝霞满天飞，连耳朵都没放过！
原来他不是在生气，而是看着她身体的春光忘了反应！
“色狼！小心长针眼！”夙拂晓恼羞成怒地骂了一声，顿时抱住胸前，急忙蹲下水中去。
灵傀脸红红地解释，“那个，我不是故意要看的，是你把我拉下来……然后，你一出来就……”
“哼！得了便宜卖乖！你把我都看光了，小心我让你负责！”此时的夙拂晓不免多了一点小女人的情怀和风情，轻哼一声，掬了一捧水就朝他脸上撒去。
灵傀一愣，幸好脸上戴着面具，否则不是一脸是水了，还有他身上的那件长袍，此时贴着身子，难受得紧，可是他又不能脱下来。
而且那长袍连帽处，一直都戴在头上，遮住了他的长发，更不可能脱下。
真是有苦说不出啊。灵傀被夙拂晓的恶作剧折腾得苦不堪言。
不过当夙拂晓那句“小心我让你负责”一说出来，倒是让灵傀心里春风荡漾了一会儿，差点就被她搞得脱口而出巴不得了！
看他没反应，夙拂晓有些小人得志，继续朝他洒水过去，灵傀刚刚还忍让她，这下被她撩得兴致一来，看着她，凉凉道：“负责可以，可是你不要太过分，等一下我反击，是绝对不会手下留情的。”
“谁需要你手下留情，哼哼，我看你是不敢吧！”夙拂晓冷笑。
就算是佛在这，遇到夙拂晓，也会被她激得淡定全无，下一秒，灵傀的大掌，掬起比夙拂晓两倍还多的水朝她脸上撒来。
“好啊，你敢泼我！”夙拂晓被扑面而来的“巨浪”泼得迷了眼，而且鼻子里呛了不少，当即两人都来了斗志。
一来一去，开始进行水战起来。
看着夙拂晓咯咯咯，发自内心开心的笑容，那一刹那，灵傀竟然想到了一个词——鸳鸯戏水。
一对情侣之间在水中如此开心的嬉戏，应该是难得的幸福吧。比起那鸳鸯，也不会逊色几分了。
这样想着，灵傀停在那，忘了周遭的一切，只是呆呆地望着她，有些痴迷。如果她认出他是谁，两个人如此默契，心意相通，那应该是这一生中最幸福的瞬间了吧。
夙拂晓看他没了反应，眨眨眼，眼中闪过戏谑。
认识这么久以来，他一直戴着面具，夙拂晓一直好奇面具下的那张脸，是不是自己认为的那张脸？
之前都没有机会下手，现在看他没反应，夙拂晓邪恶地一笑，当即笑盈盈地朝他怀里扑过去，灵傀错愕地一把抱住她，生怕她出什么差错，夙拂晓扑倒他，灵傀拥着她，两人跌入水中的刹那，夙拂晓得逞地勾起唇角，一把掀开他脸上的面具，夙拂晓正想发出什么惊叹炫耀她终于摘下他脸上的面具时，却突然生生地遏止住了所有的声音和表情。
她怔怔的，仿佛中了魔障，睁着眼睛望着近在眼前的脸，这是一张怎么样的脸啊。
一道红色的疤痕仿佛一条扭曲的蛇一样盘桓在他洁净的脸上，生生地撕裂开了他本该俊美如斯完美无暇的脸，将他的灵魂都分成了两半。
夙拂晓呆住了。
不仅仅是因为这张脸的残破，更因为这张脸的熟悉……
在夙拂晓褪下灵傀脸上的面具的刹那，刚刚的和煦和幸福笑意全然消失。在夙拂晓震惊错愕的目光之中，灵傀心口突然传来破碎的声音。
他的双眸从希冀到空洞，面无表情，形容枯槁，仿佛那一刹那心突然苍老了，灵魂突然荒芜了，漠然地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夙拂晓压着跌入水中，两边的湖水掩盖而来，将两人包裹在这温暖的水中。
有那么一刹那，灵傀希望自己就此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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