音刚落,那大理寺卿就皱着眉头反驳道:“这毕竟是弑君的大错,自然得严加追查,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,且那幕僚虽的确听命于庸王,可与国公府那位侍妾的关系也是实打实的,国公爷何必如此急着撇清关系?”
这样的屎盆子谁愿意一直扣在头上?
纪焕目光如箭,似能透过这场精彩纷呈的闹剧下各自隐藏阴暗的心思,他眸光微动,声音清冷肃然:“此事待大理寺查清再议。”
朝堂上争议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,各自讪讪地回到自己的位置。
左相司马南沉吟片刻后率先开了口,朝着纪焕拱手道:“既然国公府尚有嫌疑,陛下打算如何安置太子妃娘娘?”
新帝已经继位,那么相应的,也应改口唤太子妃为皇后。
可司马南没有。
他们一开始筹划谋算的,不是将国公府拉下马,而是意在这皇后之位。
左相和其他几位大臣府上,可还有着未嫁的明珠呢,专等着新帝继位才好表态。
纪焕的目光彻底冷了下来,天子冕旒垂下五串,遮住了他眼中的寒光,唯有胡元看得心惊胆战,心里忍不住暗叹一声。
惹什么不好,非要惹到毓庆宫那位娘娘身上去。
既已开了这个口,司马南便索性盘托出,温和的声音传遍整个大殿:“太子妃曾与庸王有过婚约,本就配不上陛下,当不得这母仪天下之位。
“才将与陛下成婚,宫里就传来如此噩耗,况且当年太子妃刚刚降生,也是克死了生母,臣斗胆请钦天监一查,太子妃是否有生来不详之命格。”
这一番话下来,朝堂上一时死寂,所有人都在等着观望着新帝的态度。
按理说,新帝也当不喜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才是。
这下有了名正言顺的借口废黜,只要新帝态度有一丝松动,那这事基本就已成定数了。
“放肆!”
稳坐龙椅上的男人面沉如水,声音里似是夹着无法抑制的滔天怒火,又似是三九天里飘落的雪沫子。
司马南被这一声冷喝惊得瞳孔微睁,而后不动声色地一掀衣袍跪下,语调平缓:“陛下息怒。”
“臣所说每一个字,都是为了大燕的江山社稷着想,若中宫主位是这样的女子,岂不惹得别国非议,贻笑大方?”
大理寺卿也跟着跪了下来,声音低下去不少:“皇上,左相所言有理。皇上宅心仁厚,若不想将娘娘送入冷宫,也可择一位分将其留在身边,只是皇后之位,却是万万不可啊!”
总而言之便是,若是您对她有感情,不忍废黜,便留个昭仪或是妃位安置着,至于皇后之位,她就别想染指了。
陈申险些被气得当场吐血。
这帮小人,伪君子!
作者有话要说:鸾鸾:我可能要受委屈了。
新帝面无表情:不,你不会。
鸾鸾:他们要给皇上塞人了,我要开始宫斗了。
新帝面无表情:不,你不需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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