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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多托蕾一直都知道，这位站在提瓦特最高点的男人，是自己的亲生父亲，可却一直将这件事情深深地埋在心底。

　　可以想象，这些年里，当冰之女皇的女儿艾莎，围着李行善喊“爸爸”的时候，这位没有名分的姐姐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。

　　“对不起，”李行善并没有反驳，只是淡淡道：“我的确，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。”

　　“但至少，你是一个合格的研究者与统治者，”多托蕾面无表情道：“艾莎还在睡觉，你难道……不想见她最后一眼吗？”

　　“不了，对一个孩子来说，这场景未免有些过于残忍了，”李行善摇了摇头，微笑道：“就告诉她，我已经去天空岛了吧。”

　　“艾莎还真是幸福啊，”多托蕾的语气，似乎有些阴阳怪气：“你连最后的温柔，都留给她了。”

　　“如果你不介意的话……”李行善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歉意：“也可以喊我一声‘爸爸’。”

　　“我拒绝，除了生物学上的关系外，你我并没有任何联系，”多托蕾毫不意外地拒绝了李行善，冷声道：“快走吧，你的剩余的生命，现在用‘分钟’作为单位，都已经十分勉强了。”

　　“走吧。”

　　李行善的身体，因为过于衰老，只能蜷缩在天理维系者的怀中，而后者的身体，也还在不断消散透明。

　　“抓紧了。”天理维系者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将自己封印了三十多年的地方，她曾经对这里恨之入骨，但现在，她的心中，居然浮现出了一丝不舍。

　　飞行这个能力，一向是风元素神之眼拥有者的“特权”，可那也只是利用风力暂时将自己吹到空中。

　　而且，即使用这种能力飞行，也无法飞得太高，那些利用各种方法飞到高天之人，不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推回来，便是彻底消失匿迹。

　　所以，即使天空岛就在视线所及的天空之中，也从来没有人能够飞上去，甚至连接近，都是不可能的事情。

　　而天理维系者，却仿佛无视了所有规则一般，带着李行善，朝着他朝思暮想的天空岛飞去。

　　随着高度不断提升，温度也不断降低，空气更是越来越稀薄。

　　对于天理维系者来说，这些都尚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，但对于身体已经衰老虚弱的李行善来说，每上升一米的高度，对他那风中残烛的生命，都是一次新的挑战。

　　“再坚持一下……”天理维系者低声道：“马上……马上就要到了……”

　　“我还没死呢……”李行善抽了抽高挑而干瘪的鼻子，尽力从稀薄的空气中摄取着氧气，但还是撑起了一丝笑容，道：“回家的感觉，如何？”

　　“这里不是我的家，”天理维系者淡淡道：“我从来都没有家。”

　　她现在的情况，比之李行善，也好不到哪里去，除了因为生命力在不断流逝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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