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术室的灯，灭了。
对不起，我们尽力了。
八个字，宣告了一个人一生的终结。
推车，盖着白布，缓缓的，推向太平间。
咕噜的车轮，冰凉，冷漠，意味着死神的来临。
她死了。
那个将一身倾注在一个男人身上的傻女人……死了。
这辈子，她爱惨了一个人。
那个人，叫慕荣华。
而她，是许韶华。
慕希年失魂落魄的推着车，没有表情的脸上，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一滴泪，他一辈子都记得，她在他眼前如流星坠落般的消陨，他一辈子都记得，在那个顶楼上，他没有抓紧她的手——
这个下午，他陪在她身边，跟她说着话，才让她的情绪稍稍平复了些。
许韶华被绑在床－上，手脚都被勒出了红痕，她看着慕希年，眼中含泪，“孩子，妈妈痛……能帮我松开吗？”
自她精神失常后，她就再也没叫过他孩子。
慕希年晃神，眸底，毫不遮掩的露出欣喜来，“妈，认出我了吗？”
眸光，满含希冀。
他等了那么多年，终于等到她回来了吗？
慕希年情绪激动的抓住她的手，许韶华吃疼，身子，不自禁的瑟缩了下，“疼——我求求，能不能松开我？我会很乖的，不会再伤人了。”
她凄楚的求着他，神智，依旧有些不明。
慕希年深吸了口气，指尖，点点划过那一道道红痕，终究是不忍心再绑着她，“好，我可以松开，但是要乖乖的，不能乱跑，要好好的待在床－上睡觉好吗？”
“嗯，我会好好听话，好好睡觉……睡觉……”
“好，我松开。”
慕希年起身，弯腰为她松着绳子，许韶华不吵也不闹，只温柔的笑着，“孩子，谢谢。”
她的精神，好了很多。
慕希年为她盖好被子，她拉着他的手，眸光轻柔，像是世间最正常的母亲般，拍着他的手叮嘱着，“小年，以后多来看看我，读书后就很少回家，妈很想。”
她的记忆，纷乱错杂。
慕希年顺着她的意，轻声附和着，“好，我一定常回家看。”
“嗯，小年真乖。”
许韶华笑着，她的眼里，有光，璀璨的发亮。
慕希年陪着她，看着她睡了一个长长的觉，醒来后，叫了晚饭进来，他夹给她菜，她都吃着，偶尔也会给他夹菜，说，小年，这是最爱吃的，多吃点，以后找个好媳妇，把养得好好的。
多么温馨的话。
他听得心中酸涩，忍不住湿了眼眶，“妈，我娶媳妇了，她叫佳佳，下次我带她来见。”
“啊，已经娶了啊，那下次带她一起来见见我。”
许韶华忘了，她已经见过了那个叫佳佳的女孩，还发疯的打掉了她肚子里的孩子，她忘了，忘的一干二净，慕希年牵唇挤出一丝苦笑，艰涩的应着，见她精神正常了，便让那个小护士陪着，而他，则去上了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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