色惨白，已经要吐了，门口的梁队和两个年轻警员也听得清楚，包括那几个守在走廊的女护士，
所有人的心头只有一个念头：真有这样的恶魔吗？！
姜瀚文叹了口气，咽了口吐沫，语气也低沉下来。
姓张的病例资料他还没来得及看，刚才的这些话完全是他记忆里关于这案子的证人证词，姜瀚文一字没改。
看这畜生的反应，该是错不了了。
姜瀚文继续说着，语速不快不慢，似乎是审判庭在宣读判决书。
“遇上有钱的病人，你视他们为行走的提款机，巧立名目，索取无度……”
“遇到家贫之人，你更是欣喜万分，以之为蠢笨愚民，非得搞得病人倾家荡产才肯罢休。”
“只要到了你张医生手里的病人，无一例外都是没病变有病，小病变大病！”
“病情恶化丢了性命的也不在少数。”
“古有扁鹊、华佗，今有钟n山、李兰娟，他们医者仁心，为守护国家和人民的安康，心怀大爱，舍己为人，流芳百世。”
“他们，是医生！”
“你也身居高位，身穿白衣，却十八年如一日，草菅人命，恶贯满盈，敢把病人做半麻醉，肚子划开，手里拿着肠子强卖高价药的，这天底下不是没有，但做到你这样肆无忌惮的，恐怕是世所罕见！”
姜瀚文说着，再次坐回椅子，闭上眼睛，似乎是有些疲惫。
“老郑，小鹿，你们在外面等我，我有点话想跟张医生谈谈。”
“yue~~，瀚文哥你怎么了？”王小鹿捂着嘴靠在床边。
“姜处？你没事儿吧？”老郑气的头上都冒烟了。
匪夷所思！闻所未闻！老郑真的是破防了，这个姓张的畜生直接把他的道德底线干的粉碎。
姜瀚文摆摆手。
“没事儿，你们在外面等着，我等会就好。”
见两人关上了门，姜瀚文闭上的眼睛慢慢睁开。
那是一双深邃无比，只有黑色，没有眼白的眼睛。
“姜，姜处长？咱们，有话好好说吗？你何必置我于死地呢？”
张翔峰这下是真慌了，他怎么也想不明白，姜瀚文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大官儿。
为何会对他的底细这么清楚，这里面好多事情只有他自己知道，为什么？难道是遇到地里鬼了？
他有点手足无措，却并没注意姜瀚文的变化。
等到他下意识的打了个冷颤，这才察觉到。
房间的温度似乎下降了，可病人床头的温度计却没有变化，他有些惊恐。
“姜处长，我是不是看错了，你的眼睛怎么了？”
张医生本能的想逃走，但却根本拔不动腿，两只脚似乎是陷入了沼泽，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战栗。
一道似有似无的黑气从年轻男人的身上散开，渐渐压迫过来。
“姜处，长，有事好商量！好！商量~~”
张医生用尽气力，开始求饶。
他是接触过一些催眠和精神方面的知识的，这情况，是自己的意识出问题了。
可就算再厉害的催眠术，也不可能有这么强的能力，居然能这样干涉他人的意识。
而且，这个姜处长还这么年轻，怎么能做到这种地步？！
眼睛是开关！不能看他的眼睛，不能！
张医生闭上眼睛，奋力的扭动脖子。
“小张啊，你人不错，工作也卖力，但是，怡儿是我的宝贝闺女，我就这么女儿，你说，我能让他嫁给一个穷小子吗？”
一个如同鬼魅般的声音在张医生耳边响起。
这声音初听细碎，但却渐渐变大，最后变成一个老者的轰鸣咆哮。
“不！我不会一直穷！岳父！我知道你看不起我！但我不会一直穷的！！！”
张医生歪着脑袋，突然嘶吼起来。
随后他的眼睛渐渐变得空洞。
声如夜枭。
“老不死的，你现在已经没用了，与其你被别人举报，不如我来大义灭亲，博个好名声，你说是吧，岳父大人！”
“怡儿可是怀着身孕，你怎么能这样！？”
“老婆？怀孕？我现在有钱了，还怕找不到女人，还怕没人给我生孩子？！”
张医生的表情狰狞，狂笑着似乎是陷入了极度兴奋的幻象之中。
不过下一秒，他的表情停滞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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