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能。苗小甚也奇怪，又不敢表白，又不想放弃，就这么耗着。

　　学校的宿舍有个规律，一般宿舍之间的座机电话号码都相差无几，是按顺序排列的，他很自然地拨通了隔壁宿舍的电话，点名要找方知。

　　后来，不知道换了多少号码，那一层的宿舍电话大概都被他打了一遍，反正就是找方知，不接电话就继续找。简直比热恋中的男友还要执着。

　　不胜其烦的方知，也为了不打扰其他的同学，只能继续接他的电话。

　　话分两头说。方知也不是木头，她当然知道苗小甚是什么意思，尽管他没有说出来。没办法，这个人的性格就是这样，在君子四中就是，他只会小心翼翼地试探，害怕被拒绝。

　　要说方知一点都没心动，那是假的。在她眼里，苗小甚这个人，怎么说，人品不错，爱帮助人，表面看着挺冷，其实是那种超级慢热型的。只是，他一直觉得自己成绩差，家庭条件也不好，配不上自己。就是这种太明显的自卑，让方知觉得有点不能接受。

　　大三的时候，苗小甚找了个女朋友，确切说，是女孩子主动追的他。不知道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，还是真正感到空虚，苗小甚跟这个叫何秀秀的女同学谈了一段短暂的恋爱。

　　那段时间，他每周五的晚上还是会给方知打电话，不过时间上缩短了很多，有时候十几分钟，有时候几分钟。主要就是说一些女朋友怎么对自己好之类的。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定要给方知打电话，好像已经成了一种习惯。

　　有段时间，方知似乎成了一个在远方的亲人。他给她打电话，似乎只是在汇报自己在学校的一些情况，就像给父母打电话一样自然。

　　转眼到了二零零八的三月份，方知去实习了，苗小甚也去实习了。他去了君子市下辖的一个基层法院实习。

　　那以后，直到二零零八年的五月份，苗小甚的心理发生了一些变化，他想要尽快让方知了解自己的内心。

　　学校里的何秀秀同学早就分手了，或许，她也只是方知的一个影子而已。

　　在给方知的一封电子邮件里，苗小甚挥挥洒洒写了很多字，都是些无用的废话。最后一句，他写道：对不起，我爱你！

　　那一年，他已经二十三岁了。从遇到方知的那一刻起，就注定要开始一段难忘的时光，只是没想到，这段时光一直持续了很多年。

　　毕业了，学生时代结束了。君子四中的同学们再次提议聚会，邀请了能联系上的所有同学。

　　跟三年前相比，苗小甚成熟了很多，也有了手机，按说可以大大方方过去。然而，他再次拒绝了。他不敢见方知，仿佛她一直是初见时女神的样子。

　　那双红皮鞋已经走进了苗小甚的生命里，伴随着他后来十几年的岁月。

　　毕业后不久，他给方知打了电话，是打到她家里的座机上的。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，明明可以手机联系，他却打到了座机上，而且，是方知的妈妈接的电话。

　　爱情，惹人欢喜惹人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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