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)第84章 各自鬼祟_大晋女匠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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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反驳?!姚妇认罪时一句句数落孽障的‘嘴巴缝上了’是骂孽障?还是提醒孽障一定不要开口、全当嘴巴缝上了?她母子二人勾结作恶、作恶不成还要愚弄我王家!卑劣至极!

  此刻起,谁敢为孽障说一句情,就跟孽障一样、跟姚妇一样卑劣!就休再做我王家子!”

  王三郎在阿父一声紧似一声的斥责中,浑身哆嗦,牙打颤。

  王蓬不敢哭出声。

  屋里唯一安宁的,是熟睡中的王艾。

  烛火明明暗暗,跟随王翁声声斥责,将贾妪、王菽的伤心,长房父女的镇定,二郎、三郎的惊恐无措,王禾、王蓬的难以置信与害怕,全都晃在各自脸孔上。

  屋外,不死心的小贾氏、鬼祟的王竹各被王荇逮到一回。此二人如二鼠,偷听未遂,愈发芒刺在背。

  主屋内,王菽开口:“当日,从姐出来灶屋,我进去,阿竹的确坐在柴垛上。当时他还咋呼了一声,我以为他是被姚妇之事吓的,没想到,我没想到……”她紧偎贾妪,问:“如果那晚,那根麻绳真被点着了,那咱家?”

  贾妪摇头,不敢去想。

  王葛:“我只能说,那晚他没机会作恶。但家贼如鼠,谁能日夜提防?”

  王翁:“二郎,明日起早,你随我押那孽障,交予临水亭亭长。”

  王三郎顿时叩低嵴背,喉咙里发出压抑哀嚎。

  王蓬搂紧王葛,泣不成声问:“从姐,从今后,我是不是没阿兄了?”

  “有。你还有禾从兄。”

  王禾没想到王葛这样说,王蓬紧接着扑到他怀里,王禾感受着从弟幼弱的小身板,慢慢的,学王葛那样搂紧他。

  王翁看向三郎,也流出老泪,哽咽道:“平时不教子,此时后悔有何用?”

  “呜……啊……”王三郎无处发泄悲痛,手一下、一下捶地。

  夜风如此寒凉,刮的人脸疼心疼。

  小贾氏瞅见主屋出来人了,是叔郎回东厢房了。可她左等右等,都没等到夫君回来。小贾氏气的嘴直抖,王禾竟然也没归!“想休我了?我就知道,我就知道!轮到我了?呵,做你们梦去吧!哼……我又没犯七去,谁都别想休我。老不死的,王二你个竖夫,都别想休我!”

  东厢房。

  哭肿眼的王三郎做梦似的走。黑暗里,王竹扑过来,委屈的叫着“阿父”。

  “阿父,我才归家,你咋不管我?咋去主屋那么久?阿父,你身上凉,被窝我捂热了,阿父来。阿蓬、阿艾哩?”

  “阿……嗯……睡主屋了。”王三郎鼻子囔,不想多说话。

  “阿父,你咋了?阿父你……”

  “你大父呗,又训阿父了。没事。”王三郎这辈子头次说谎,“快睡吧,阿父揽着你。”

  王竹放下一半心。“阿父别伤心,我以后会好好孝顺你,好好带弟、妹。”

  “嗯。以后都要听话。”

  王竹更放心了。

  这一夜,王三郎被长子搂着,身体一直僵着不敢动弹,但心里乱腾腾,绞的他头昏、心躁。终于睡着后,他梦到王竹蹲在一处破草屋后,用火石打出火星,引着了茅草。

  几个呼吸间,草屋就烧着了。

  梦里的王三郎找不到水救火,用寒衣抽打,根本不管用,寒衣也着了。王三郎大骂:“你个孽障,果真是你!连阿父也想烧死吗?”

  王竹连连后退,解释:“阿父难道忘了,我说过会一直孝顺你的。阿父不信?你去门口瞧,我烧的是二叔呀。”

  我烧的是二叔呀……

  我会一直孝顺你的……

  啊!王三郎憋在梦魔里使劲嚎、抽打火焰,使劲嚎、抽打火焰……王竹虚化不见,唯火扑天盖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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